结束了一上午的带班活动,疲惫的我带着一个小小的疑惑回到办公室,这个问题是一个孩子给我的,他在玩游戏的时候突然抬头问我“什么是小孩呀,老师?”我思考了一下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答案,便告诉他等想到合适的答案再告诉他。
回到办公室,我翻阅我喜欢的《中国教师报》无意间被一篇名为《我与儿童的哲学对话:重拾单纯的真善美》的文章吸引了,“哲学”?和小孩子谈哲学他们能懂吗?我不禁对其版面标题深感疑惑于是继续往下看--“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也许有人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孩子。许多时候,我们会回想起小时候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或感到困惑的问题。”没错,我很赞同这句话。其实我们小时候思考的很多问题都上升到了哲学的领域,例如作者说的,输了比赛后,会突然放声大哭,其实,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不是因为输了比赛,而是因为自己不懂得,为什么有些人的运气会如此好,有些人的运气会如此不好。我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运气是如何运作的,也感到害怕,万一自己的运气一直不好该怎么办?原来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思考一些如此深刻地问题。看来,哲学不一定是哲学家们的专属。法国著名哲学家、心理学家、儿童哲学专家雅克•莱维纳认为,每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哲学家。儿童从三四岁开始,就能提出成年人始终在思索的有关人生的问题,如“什么是死亡”,“人出生之前是在哪里”,“什么是幸福”,等等。为什么要鼓励孩子自发提出这种哲学上的疑问? 因为这可以让每个孩子更加了解人性。因为这表明孩子对世界自我完善的方式好奇。还因为这是求知的一种表现,对于孩子的知识学习来说至关重要。
而对于开始我说的孩子抛给我的问题,我没有作出回答看来很是正确的,有些问题由大人们来回答就正确吗?如果,盲目的以大人的想法来回答,是否反而把孩子们的想法给抹杀掉了呢?我想了一会,下的结论是:孩子们也需要哲学式的思考,我认为对于一个不容易有解答的问题,不应该只是轻易的提供解答,为了得到问题的结论,不断的思考并追究的过程更加重要,而且,我们所面对的这哲学式的问题,是没有正确答案的。
当我想到这一点时,之前认为是难的问题,现在反而成了很好的机会,原本属于需要以强迫的方式来教导的部分,反而是孩子们先主动开始了。
当天下午,我便问了每个孩子关于“什么是小孩?”的意见,而孩子们的答案,千奇百怪,例如“小孩就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嗯,没错的确是。还有两个小孩因为“小孩到底是大人小的时候,还是我们小的时候”起了争执,其实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还有个孩子说
“小孩就是大人讲话不要插嘴”这个回答值得我们深思,其实每个小孩小的时候都被大人们这样教导过。原来每个孩子对于同样的都有这么多不同的见解,而大人的回答在这时候,就显得非常无趣,和没有道理了。
以往,成人总是把儿童看作弱小的、无知无能的个体,他们总是以教育者、施予者的角色和姿态对待儿童,造成成人在很多方面低估了儿童的潜能。而承认儿童有自己的哲学,强调儿童是个哲学家这一命题,就对传统的儿童观、教育观提出了挑战,需要我们以一种新的视角审视成人对儿童的认识,审视成人与儿童间的关系,从教育层面上讲,这种认识视角的转换具有深远的意义和启迪。首先,成人要理解儿童,进入儿童的内心世界。我们的教育对象是一群独立、鲜活的生命个体,他们有自己独特的身心发展规律、思维方式与精神世界,这就要求我们要转变传统的儿童观,重新认识评估儿童,关心、了解、尊重儿童的哲学生活和精神世界,用儿童的哲学观看待儿童的世界,体验儿童的喜怒哀乐。最根本的是,我们还要理解儿童,理解儿童是走进儿童心灵的必由之路,理解不是一句口号,是人存在的方式,而理解的归宿是进入儿童的内心世界,达到一种“视域融合”和认识上共识、情感上共鸣、心理上共容的境界;理解儿童就需要我们民主平等地对待儿童,创造开放、互动、共享的良好关系,共同去构建、生成教育的意义。
现代教育提倡“童言无忌”,提倡儿童思维无禁区,让儿童精神处于一种自由、放松的状态,在这种氛围中任想象驰骋、任感情激荡、任思路纵横、任想法涌动交汇。由此而引发出的童言不禁使大人捧腹大笑,更有多奇思妙语令人震惊。其实有些哲学问题就恰如“大道童言”。
每个孩子天生就是哲学家,他们能目光犀利,一针见血地指出被蒙蔽的真相。
其实若每个成人能够拆掉偏见、习俗和自以为是的篱笆,解脱社会和文化的身份,返回生命的本源,蹲下来和孩子一起思考,你,仿佛就能重新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