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减负难在何处
窦常红
(淮南市寿县三觉镇张岗小学,zm65432112@)
小学生的课业负担过重已成为顽症,由此带来的危害也十分巨大。曾在1995年一月十七日,浙江金华市某中学一高中学生因人手不了学习的压力,竟然打死母亲。这位曾经被称作“好学生”的行为,震动中国。因此,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促进素质教育实施,已成为全国教育系统的一项重要工作。教育部和各地教育行政部门纷纷采取措施,决心根治多年来中小学生课业负担重这一顽症。面对减负担决策,我们深知,减负要想真正达到目的,并非易事,因为造成学生负担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要减轻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羊城晚报》报道:面对减负有%的人认为减不下,只有%的人对此很乐观。那么,学生减负到底难在何处呢?
一、 社会给教育的负担
教育是为社会服务的,因此,教育必须适应社会的需求。按常规说,社会对人才的取舍当以人的能力而定。但现在我国出现了一种不太好的倾向,许多部门在招录人员时,往往特别注重报考人员的学历。这种情形随处可见,现在只要翻看报纸,或者打开电视,听听广播,这些新闻媒体中刊发的招聘启事,都对学历有要求。在学历的要求上,近几年更是水涨船高,中专生正要被市场淘汰,大专生在苦苦挣扎,本科生感到了危机。据报载,早年在西部某省的一次人才交流会上,各单位抛出的职位,92%以上要求起码学历为本科生。一面是社会对招录人员学历要求的高涨,而另一方面是我国教育总体水平偏低,教育规模不能完全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人口众多和经济发展相对落后,造成就业上的困难,就业竞争必然导致升学竞争;而学历因素又加剧了升学竞争。因此,学生负担重的形成,首先缘于社会,它其实是一种社会负担。这种社会负担不仅体现在就业上,还体现在今后的工作中,譬如晋级、晋升、评聘职称等,种种待遇都与学历有着极大的联系。我们许多行政事业单位、国有企业在这些待遇的确定上,过分看重学历,而非能力。社会对人们学历的要求,其实就是对教育的要求,因此,教育部门为了升学率,怎么去减压呢?
二、 学校恋“负”心理
我们经常在网络上或报刊杂志上看到,面对减负一些学校也是有苦难言。一些学校领导坦言,学校其实也是一个“企业”,她也有一个形象问题。对学校形象的评价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教育行政主管部门,二是家长。而时下,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在对学校考核中,以及年终的评优,平时的一些活动评选中,都比较注重于在平时的期末统考成绩上,许多先进大都是以成绩积分高低而定。学校为了能在上级主管部门的心目中留一个好印象,也只好从成绩上挖潜、出彩了。在适应上级部门的同时,学校还得让家长叫好。近几年,由于许多地方财政紧张,教育经费拖欠严重,许多学校正常拨款不到位,学校为了创收,首先是想方设法提高升学率,以便招来更多的学生,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同时,想方设法开设各种第二课堂,也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些费用,一来可以弥补财政拨款不足,还可以为教师改善生活福利,且可以提高升学率,以树立更好的公众形象,引来更多的生源,创造更多的效益。由于这两种因素,使得学校不想减负,况且,一些学校还担忧我们学校减负了,其他学校还在搞怎么办?
三、 教师被迫造“负”
学校因为自身的原因,要想拼命提高升学率,自然也就不会对教师放任自流了,学校也效法上级部门的考核办法,且更加发扬光大。经常看到或听到,一些学校对教师的考核有相当具体的条款,且大都以成绩为主,对学生成绩的优秀率、及格率都划了线,对教师进行考核,规定一定的标准,实行超奖少罚,且与教师的待遇挂钩。有的学校内部细分了许多排名,有各年级的排名,有单科成绩的排名-----与此同时,一些学校还推出一项改革举措,即学生可以选老师。对这种改革,大多数人不认为有错,如果是真正的素质教育,学生可以借此选择素质高的教师,但如今的应试教育,只能让学生选择能制造高成绩的老师。况且,现在一些学校搞起下岗分流,这种分流也是以成绩排名来确定-----这一系列问题,迫使教师们一点也不敢放松,只得为出好成绩拼命向学生加压。
四、 家长不愿减负
如今的家长可说是十分矛盾的:看到孩子学业负担重,很不忍心;一面却又为孩子加压。已习惯于伺候儿女们应付题海战术、轮番摸底的家长们依然不愿减负,即便是一些有见地的学者也产生了矛盾心理,上海市青少年研究所的一位副研究员在《新民晚报》上著文:我本身就是搞教育研究的,我认为孩子的天性是可爱的是想自由一点的,但如今的教育模式对孩子身心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作为教育工作者,我希望孩子能够从课业中稍稍解放出来。可以坦率地说,作为一个家长,我又是矛盾的,别人的孩子功课抓得很紧,万一我的孩子功课落下来,考不上大学,我这样的教育算成功呢还是算失败?这位副研究员的心思,其实代表了众多家长的心思。有鉴于此,许多家长在学校减负时,他们自己开始为孩子们增加了负担。记者的一位朋友有一个读三年级的女儿,今年寒假老师没有布置多少作业,她只用了三天就做完了。但做完作业后,她并不轻松,每天上午妈妈带着她到一教学点学习舞蹈,中午回来后开始写妈妈布置的作文,隔一天晚上,还要到一位教师家去学英语。正如一些老师所说,学校不搞课外班了,但社会上照办不误,而且还会带动本已看好的家教市场。一位中学英语老师坦言,她一个寒假都未曾休息过,上门求教的学生很多,她每天都要上课。
上面提到的山海社科院青少所那位副研究员1999年的专题调查表明,目前上海小学生中有%请家教,初中生为%,高中生为%。显然,总体情况是请家教势头有增无减,学生负担仍在加重之中。曾在报刊上读过这样一则信息:在深圳,寒假期间该市教育局中小学处接到许多电话,反映“减负”后家教更热。从上海到深圳,众位家长的心情是一样的,只要家长依然把升学当作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唯一通道,这“负”是减不了的,只会是减了这边那边又来。
因此,从上面四大症结可以发现,减负必须从源头开始一路梳理过来,方能减负成功。如果只喊减负,上级部门只重视对学校的检查,而不是整个社会形成一种良好的人才定位氛围,改革教育模式,那么学生的“负”是难以减下来的。
魏安琴 :(2020-01-18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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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新 :(2019-07-24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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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新 :(2019-06-17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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