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儿童诗意浓
——《寻隐者不遇》《所见》教学反思
陆秀红
我们知道有一句“只拣儿童多处行”,认为说得很在理。因为儿童总能散发出他们特有的天真、纯洁、活泼和可爱,哪怕调皮捣蛋,也是惹人喜爱的。然而,儿童少处也是可行的,一个孩子也能点燃璀璨的诗意光芒。
贾岛这位诗人,写诗是很讲究斟酌字句的。不过,《寻隐者不遇》却很随心,似乎信手拈来一般。短短二十字,勾勒出一个说话麻利的孩子形象。全诗可以归纳为“一问三答”。一问,便是“松下问童子”,问什么,我们可以想象为“你家的主人干什么去了”。三答,便是“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童子虽小,但回答可谓言简意赅,这也正是孩子们从类似“口语交际”训练中应该掌握的。我们也可以从“三答”中间再补充“一问”,那就是“你的师父去哪儿采药了”,这样叙述起来更加衔接和流畅。
诗题中“隐者”与诗文中“云深”,是对应的,可以让学生感受一下那种静谧怡人的环境,古人很热衷归隐山林的生活理念。如果理解得不那么透彻,可以联系曾经学过的“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再看“不遇”,看上去诗人很失落,其实他另有一番收获,虽然没有见着朋友,却遇着了一位能说会道的童子,也是不虚此行的。
根据《师恩难忘》中的点拨,我们可以把一首小诗丰富为一段充满趣味的故事。这首小诗也可如此改编,教师需要根据情境和插图增设一些信息,例如松林中有一处如隆中孔明家的茅庐,童子自得其乐地玩着游戏,师父采药为了帮助山里人治病,远处云深之处好似神仙的家园,作者与童子约定下次再来拜访。当然,诗歌的后续部分有着多种可能性,也许作者来到隐者家中慢慢等候,也许作者正欲离开隐者背着草药下山归来。
袁枚的《所见》,写了一个放牛并捕蝉的孩子。相对于隐者那里的“静”,这首无疑叙述了孩子天性里的“动”,所以这一首更能接近学生的现实。现在的农村孩子,可能没有做过放牛这件家务,但是捕蝉这件不安分的事情基本都沾染过。
诗题叫“所见”,然而诗文除此还有“所闻”“所想”。要说听到了什么,不外乎是牧童的歌声和蝉的鸣叫声。要说想到了什么,那就是“意欲捕鸣蝉”了,在此可以想象牧童由快乐到紧张变化着的心理。牧童为了把蝉捉住,突然停止了唱歌,可见孩子也有他的“狡猾”之处。如果做过这件事,也一定有着同样的经验,那样阅读之中就能生发贴心的喜悦了。
我们还可以把这一镜头想得更多一些。牧童为什么“闭口立”,大致能分成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怕自己的歌声吓跑了鸣蝉,毕竟蝉是长了“小翅膀”的,它遇到危险会“展翅高飞”,那样就“望蝉莫及”了。还有一个原因,是更细一点的生活积累,开始在远处,牧童是看不见蝉的,正所谓“叶密不知处”。那么,牧童便是循着蝉的叫声来判断其大约位置的,直到越来越近看清楚其具体栖息的地方。如果在凑近的时候,自己扯着嗓门,蝉很可能狡猾地先“闭口立”了,那样牧童就无法察觉到蝉待在哪儿了。
这首诗,课堂上我们可以进行充满趣味地阅读。例如,老师抑扬顿挫地读完了前三行,然后戛然而止,并做出“闭口立”的姿势。试想,认真的学生一定能够揣摩出其中的特别含义,如此也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效果。这种读与演相结合的“空白效应”,往往带给了学生很大的思考空间。
两首诗的教学逐一分析到这里。现在来总体看一看,写孩子的诗都充满了“童真童趣”,学起来,感觉很好玩,学生也体会到很像自己,所以课后总结需要来一个系统性的列举。诸如《宿新市徐公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村居》“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池上》“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小儿垂钓》“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各有活动和乐处。
儿童多数不会写诗,但每个儿童的身上却飘逸着诗味儿。那些写儿童的诗人,都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智者。我们还记得“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诗人写孩子的作品多了,他们本身也就充满了朝气,所以尽管“鹤发”,但依旧“童颜”。希望教科书中,这类诗歌永葆蓬勃的活力。也希望,我们能够常“遇着”这样的好诗,与学生一起慢慢品读,体会个中别样的情趣,获得无限的快乐。
2017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