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吐雪
蚌埠二中 郑可根
经过春夏秋冬的酝酿,腊梅终于在一个飞雪的日子,打开大门,让我们一睹她的芳容:倔犟,明媚,动人。这时节一般是学校考试季,是入了大学的孩子们陆续放假时,似乎这时格外忙碌,忙着收获满满的快乐和沉甸甸的信息。
孩子们从全国各地涌回,不约而同回母校,徜徉在梅花树下。不管我在学校那个角落,他们都会捉到我,在课堂上他们就趴在门外听,有时干脆就偷偷溜进去蹲在教室的角落;有时我在监考,孩子们就更快乐了,立马就有人一本正经的替换我,把我从教室里解放出来,和他们畅聊了,不要担心在里面监考学生急,一会他们自觉换岗的;有时我在校外,他们就等,记得2010年寒假,09届学生们回来,我外在公干,孩子们等我几个小时,学校都放学了,孩子们一定是累了,沿着楼梯从一楼坐到二楼,那可是冰冷的地啊。好不容易到我办公室,椅子是不可能够的,坐哪里的都有,一个椅子坐三个人的,桌角上的,纸箱上的,自己孩子,坐哪都行,我的椅子两边扶手一定有人抢的,但大多都是站着的。今年2011届孩子们来了,人多了,自然没坐,孩子们累了就坐地上,太凉了,我就给孩子拿本书,他就头翘着看着我们说话,面对面,我知道孩子的心思,都想和老师靠近一点。无论外面多么寒冷,这里温暖如春。
寒暄是不可缺少的,只是方式不同;海聊是快乐的,温情四溢。我一般开一话匣子,他们就开始互相涮了,诸如“某某同学头发变了”,“某某同学签名有意味”,“某某同学深沉了”云云。最使孩子们佩服的还是我对他们的身高胖瘦掌握,他们长一厘米我也会看出,长胖或瘦一公斤我也能观察到,常常和他们吹牛“看到你们背影我都能知道你是谁,别不理我啊”。孩子们从大学回来,师生之间少了以前的拘束,多的是显露的亲情。今年09届学生们聚会,聊天之间,孩子们说,老师您讲一个人的中学轶事,他就喝一杯啤酒,认真学习的不说了,就聊他们调皮捣蛋的事,每说一个,孩子们都很激动,一个孩子从来不喝酒的,讲完后,他非要喝,结果脸如大红布,还有一个喝了就过敏,脸上起了疙瘩,很是让人心疼的。常常和06届学生说,你们班每人都可以写一本书,短短3年的教育,过程实在漫长而艰难,其中的况味,不在里面,无法体会。如今他们真的长大了,很懂老师,也有很多心事,会在你不知道时突然来访,告诉你他工作了,他出国了,他恋爱了……一个2月2日,一个很高的小伙到我办公室,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我曾今“重金悬赏”让他上课不说话的孩子,选择这个传统日子来看我,我很感动,他说“四年了,我证明了自己,才敢来看您!”那天在广州的一位学生来访,她说自己要一年都不回来了,要我和她到腊梅前照一张照片,存手机了。我想,温度是可以变的,只要有爱。
教育的酸甜苦辣遍尝后,有深刻感受,与其说我给予学生们什么,不如说学生们给我带来的更多。他们不时来看我,是告诉我我的付出很值得,坚定了我的职业理想;他们和我谈自己的得失,是启发我如何改进教育教学方法;他们谈自己的大学学习和人生规划,是给予我知识与素养。11届2个女孩很让人佩服,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一个在南大一个在北大,一年后都转到自己喜欢的物理类专业,那真叫意志力,其中一个孩子瘦了30斤!那个状元女孩,在暑假去支边,就睡在课桌上。有几个傻小伙居然从西安骑车回安徽,从武汉骑车到西藏,从北京骑车去草原等等。那个在复旦从理科转入古代语言学的孩子,是什么支撑他这样做的呢?我知道自己没做什么,絮絮叨叨的叮嘱,啰哩啰嗦的语言,但孩子们给我的是春天般温暖和雪一样纯洁的爱。教育的真谛是什么,我理解就是:传递着爱。爱天空湛蓝,爱小鸟歌唱,爱水流潺潺,爱腊梅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