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无法而法，乃为至法”
邹双 安徽省寿县双庙初级中学
摘 要：“无法而法，乃为至法”是辩证统一,是具有时代发展不变的真理，有恒定不变的发展性。“无法而法”是在前人的基础之上，再结合自己的一些思想和手段以达到“无”的境界，由量变到质变，得到“有法”，促进新的法则的建立，具有永恒的真理性。这才是“无法而法，乃为至法”思想精髓。
关键词：石涛；无法而法；乃为至法
一、“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涵义
石涛的“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其中“无法而法”是画家要具有高度的笔墨修养，深厚的笔墨功力，才能具有“无法而法”作画的能力，才能体现“无”。“至法”是一种“母法则”，一切法则都是由“至法”生出。“以法法无法，以无法法法。”法是具体的创作法度，“无法”是最高的法度，法都是由这个法本身生出，一切法度都必须以法本身为最高典范。“无法而法”，解释为不要法则，不讲规矩，不要传统，只凭感觉、灵感，随意而画。那是对石涛的思想的错误的解释。
二、从三个方面来分析“无法而法，乃为至法”
（一）、从石涛的思想分析
石涛具有丰富文化和思想，他集中了儒家、道家和佛家的思想于一生，所以他的理论也就很难用单一的思想去理解。石涛的“‘至人无法也’。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理论的论证就要先从其思想开始。故而我们就先从石涛写《石涛画语录》的思想入手。石涛在晚年撰写《画语录》时，广泛的地吸收了中国古代哲学中道家和儒家哲学思想的合理有用的成分，从而形成了自己的哲学观。概括的说，石涛吸收了《老子》中的“有无相生”和儒家对《周易》太极哲学阴阳和谐辩证法的解说中的合理部分，形成了自己的无极哲学或太极哲学。
石涛的理论主要是从佛学中悟出的。“无法而法，乃为至法”与佛门的“法性”内涵颇为相近。石涛以无念而达到无法的思想。我们知道石涛是强调不立一法，不舍一法的。禅宗的“不恨臣无禅宗法，恨禅宗无臣法”，他把禅宗的精神溶入到自己的心灵中，他的理论就带有禅味。禅宗认为无念就是说一切法不著一切法。
石涛的画学思想中也体现出了道家的思想。特别是他的《画语录》中的“无法生有法”形似于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一”。所以无法是无法生有法的起点。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无法——有法——无法”的过程。所以说的“无法而法”，并不是说“无法”的意义为“无”。
（二）、以名家思想来分析
“‘至人无法也’。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从此话中我们可以理解“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具有“借古以开今”的作用。这正充分体现了石涛的思想，即“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思想。刘熙载在《书概》中的论述更是精道，他说，“书要有为．又要无为。”我理解 “书要有为”是说书法乃是技术技巧性较强的活计．须书法创作者有独具的匠心去按照美的规律去创造。“又要无为”，则是在熟练的技法技巧的基础上达到自然的和谐，做到 “俱古以化”和“有法而无法”，这样才能创作出神入化的境界。
刘勰《文心雕龙》中的篇名就是“通变”和《时序》，谈到不同历史阶段的风格流变的。其理论都证明了“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理论是我们不可质疑的。不仅刘勰的作品中体现这一点，在很多的文学作品中都有充分的体现。古代哲人就提出过“一阴一阳之谓道……通变之谓事”以及“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等等箴言。都是很有说服力的，他们很好的论证了“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在的重要意义。
（三）、 从“无法”与“有法”的关系分析
“有法”与“无法”应该是辩证统一。石涛说“以无法生有法”。就是说，“有法”是从“无法”中来的。大画家也是“以造化为师”，如“以松树为师”，即画树的方法毕竟还是要从实际存在的松树中来。画家不能仅从古人或他人学习树的画法，而是更要从客观存在的树本身的形象上获得树的画法。既然“认树为师”，那么客观的树也就是“有法”的，客观的树本身就是“有法”与“无法”的对立统一。
从绘画的本身的发展来看，绘画是随历史发展的，由不成熟发展到成熟，由低级发展到高级，而绘画的发展是无限的。首先要承认绘画史“有法”的，否则就陷于虚无主义。但是任何画家都不能拘泥于古法或其他画家用过的成法，也不应当停留在已有的水平上，必须从描绘的具体事物出发，从当前人们新的审美需要出发，去发现、创新绘画法则。但并不是全部抛弃旧法，而是在保留仍有用处的绘画法则的基础上进行新的创造，因而是“有法”与“无法”的对立统一。
可见，“无法而法，乃为至法”是具有时代发展不变的真理，有恒定不变的发展性。能促进新的法则的建立——即“无法——有法——无法”的整个过程。体现出对立统一的。说明了“有法”与“无法”的变化的内在的联系。同时也证明了 “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具有永恒的真理性。
参考文献：
[1] 北鱼 《国画与禅/中国画文库》[M] 四川美术出版社2006/4/1
[2] 杨惠东 《清初四僧绘画》[M]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4/12/1
[3] 杨成寅 《石涛》[M]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3/12
[4] 石涛 《石涛画语录》[M] 西冷印社2006/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