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词义的变化浅论中学文言文教学

学校: 河口草楼学校            姓名：李勇            联系方式:18756484895

摘要：在中学文言文教学过程中，我们经常会遇到一词多义和古今词义混淆等现象，这就给学生学习文言文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因此词汇的教学也就成了中学文言文教学的一个重难点。本文将从词的本义开始着手，让学生通过联想、想象来掌握词的引申义，进而把握文言文词义变化的规律，让学生学习文言文的时候，能够结合语境来准确的把握课文中的词义。最后通过对中学文言文课后注释的质疑，让学生“学以致用”，培养他们独立学习文言文的能力。

关键词：词义；古今义；通假义；语境

 “一般认为，词的意义是客观事物在人们头脑中的概括反映，这种反映通过一定的语音形式固定下来的并加以体现的人们对客观事物的一种认识和评价。”[1]而在中学文言文教学过程中，经常会遇到词义变化的情况，让学生正确把握古汉语的词义，则成为中学语文教师不得不深思的一个问题。

一.本义与引申义

(一).本义

文言文词汇以单音节为主，这就不可避免的地要形成一词多义的现象，而汉语词汇意义又是不断变化发展的。中学文言文词汇教学中，对词的本义的阐释在我们教学过程中十分重要。因为我们只有很好的掌握了词的本义，才能更好的掌握词的其他意义。“所谓词的本义是就词的来源说的，即有文字可考，有文献资料可供参证的最初意义。”[2]那么我们在平时的文言文教学中应如何让学生准确的把握词的本义呢？

1.以形求义

通过分析字形来表示字义，是汉字本身具有的优点。无论什么形式的汉字结构，都可以通过分析字形去揭示字义。我们大家都知道，探求词的本义，是词义研究的本质性工作。而对于古代汉语教学来说，分析词的书写形式则是认识词的本义的重要途径。一般来讲，那些可以求得本字的词，本义就是凭借汉字字形体现出来的一个单音词的最早的词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认识词的本义，主要的手段就是依靠字形。许慎的《说文》就是这样的一部专著，它至今仍是我们利用字形说解词本义的重要参考书。如：

“目，人眼，象形；重，童子也。”（四篇上）

“本，木下曰本，从木，一在其下。”（六篇上）

“秉，禾束也，从又持禾。”（三篇下）

“雅，楚乌也……从隹，牙声。”（四篇上）

以上四例，依《说文条例》一为象形，二为指事，三为会意，四为形声，许慎都是从字形出发来说解本义的。[3]

在教学中，我们可以直接利用汉字的表意性，通过其直观的形象，来诱发学生的联想和想象，向学生展示词的本义。如为了让学生理解《论语》：“吾日三省吾身”中“省”的本义，可以这样进行教学：在黑板上给向学生展示甲骨文“省”的字形，是一个箭头加一只眼睛，表示有物看入人的眼睛中，因此它的本义是看，而在本文中则引申为查看自己的内心，可理解为“反省、自省”义。另外作为形声字的汉字其声旁部首往往可以作为以形求义的一个判辨标准。如对于《愚公移山》：“吾与汝毕力平险”中的“险”的意义，很多同学表示难以理解。但只要我们在课堂上让学生们弄清楚“阜”在古代作部首，在字的右边表示“地势较高的地方”，他们就能很好的理解“险”在这里表示“障碍物、大山”义。

2.成语

成语是“人们长期以来习用、简洁精辟的定性词组或短句”，[4]它是古代汉语的

继承者，几乎都是由古代汉语的词语凝炼而成，其自身包含了许多文言文知识。了解成语中的各种文言现象，不仅有助于对成语的理解，也有利于对古代汉语知识的学习。因此，利用已知的成语来进行文言文教学，就可以起到通俗易懂，事半功倍的效果。

作为古代汉语的“继承者”，成语中往往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部分古代语词汇方面的“痕迹”。因此我们在文言文教学中，适当的引用一些成语来印证课文中的文言字词，能很好的帮助学生更好的理解课文。如在教授《寡人之于国也》（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一册，2003年版）一文中有“是亦走也，直不过百步耳”的句子，其中的“是”应解释为代词“这”，“走”应解释为动词“跑”。如果我们在课堂教学中让学生运用联想成语来展开讨论，就能从成语“俯拾即是”与“走马观花”中找出例证与之对应。又如《劝学》中的“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与成语“欲盖弥彰”相联系，就可推断出“彰”为“清楚”义。同样其中的另一句“假舆马者，非利足也”与“狐假虎威”中的“假”都是“凭借”义。

(二).引申义

“一个词往往不只具有一个意义，当它们有两个以上的意义的时候，其中应该有一个是本义，另外还有一个或一些引申义。所谓引申义，是从本义“引申”，即从本义发展出来的。”[5]在文言文教学中一词多义的现象经常遇到，我们应该怎样教学生辨别本义和引申义呢？我们可以把词义的引申大致分为两种类型。

1.并列型

词义的引申往往围绕一个中心，从不同的方面展开。如“间”的本义为“夹缝、门的缝隙”，以此为中心其辐射可产生很多引申义。如：

(1)：《出师表》：“奉命于危难之间。”                          间：期间

(2)：《曹刿论战》：“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                  间: 参与

(3)：《邹忌讽齐王纳谏》：“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            间：有时、偶尔

2.递进型

即本义和引申义环环相扣，逐步展开延伸。如“寒的本义是“冷”，引申为“寒冷的季节”，又引申为“贫寒”，进而进一步引申为“恐惧、害怕”。

(1)：《劝学》：“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寒：寒冷

(2)：《愚公移山》：“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寒：寒冷的季节

(3)：《七律长征》：“大渡桥横铁索寒”                         寒：恐惧、害怕

(三).以本义为源头，通过各种途径掌握一系列引申义

词义的变化发展总是围绕本义这个中心来展开的。本义之所以如此重要，在于它是把握整个词义的切入点和中心环节。“我们知道，在一词多义中，各个引申义都是从本义派生出来的，了解和掌握词的本义，就可以举一反三，以简驭繁，更加深刻地理解词的各个引申义。”[6]

1.从本义出发，通过联想和想象掌握词义

从本义出发，充分发挥自己的联想和想象，掌握词义演变的各种类型，从而形成一个个有联系的词义引申系统，一纲举而万目张，以简驭繁的来掌握词义。词义引申是词义运动的基本形式。一般来说，词义引申的规律和线索，往往来自于人们心理上的联想和想象。作为一种思维过程，联想当然不能凭空随意进行，必然有其赖以进展的基础，而这个基础恰恰就是词的本义。因此从联想和想象的角度去探求词义的引申，对中学文言文词汇的教学有很大的启发性。

我们都知道“兵”的本义为“兵器、武器”，（王力，古代汉语，中华书局出版，1999年版）在中学课本《过秦论》“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中的“兵”即取其本义。于是我们在教授这篇课文的时候，就应该有意识的通过联想来引导同学们掌握“兵”的词义。我们由“兵”的本义很容易会想到使用兵器的人，即引申出“士兵、军队”义，如《触龙说赵太后》中的“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顺着这个意义同学们又会很自然的想到与之有关的“战争”义，如《扬州慢》中的“自胡马窥江去后，犹厌言兵”，这样同学们就会很容易的掌握“兵”的词义系统。我们还可以运用因果联想法来进行教学。在中学课本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义务教育九年制初中语文第三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中有这样一句“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其中“延”为“邀请”义。这样在上到《过秦论》中“开关延敌”的时候，就可以引导学生通过因果联想，来推断出这里的“延”为“迎接”义。

2.通过词义歌诀来加深对词义系统的记忆

文言文词义歌诀平仄有序，读来琅琅上口，具有押韵易记的特点。萧自熙老先生编写的《古汉语常用词词义歌诀》，对中学文言文词汇教学具有很大的启发性。很多中学生对有些词的古今褒贬色彩容易混淆，在考试中经常出错。如“爱”的义项，我们就可以用这样一句歌诀来加以记忆：“‘爱’的古义有点怪，又是‘吝惜’又‘疼爱’。贬义‘吝惜’今去也，褒义‘疼爱’依然在。”“走”的义项在中学文言文教学中是一个重难点，因此我们在总结其义项的时候，可以利用我们中学学过的课文举例，然后通过词义歌诀进行记忆。如《触龙说赵太后》“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中的“走”为“跑”义，《石壕吏》“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中的“走”为“逃跑”义，《报任安书》（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六册，2003年版）“太史公牛马走” 中的“走”为“仆人”，而《小尔雅．广言》对“走”的解释为：“走，我也。”当我们带学生总结完这些之后，再配以歌诀帮助学生记忆，“古代‘走’，义为‘跑’，而且常常指‘逃跑’。用作名词为‘仆人’，翻译为‘我’作谦称。”[7]

二.古今义

由于古汉语中的词语在使用、发展过程中，只有少量的词义没有发生变化，大多

数的词义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就给中学文言文教学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如“穷”的古义在《桃花源记》“欲穷其林”中为“穷尽”义，在《屈原列传》“人穷则反本”中为“不得志、不显贵、走投无路”，而在现代社会则一般会指生活上的贫穷；“再”的古义在《曹刿论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中的意思为“第二次”，在《六国论》（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三册，2003年版）“后秦击赵者再”中为“两次”，而在现代社会则表示事情或者行为的重复和继续，可见古今词义的变化之大还是非常明显的。

(一).词义范围的变化

1.词义的扩大

王力先生《汉语史稿》的定义是：“词义的扩大就是概念外延的扩大。换句话说就是缩小特征，扩大应用范围。”[8]如《赤壁赋》（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四册，2003年版）“白露横江，水光接天”和《过秦论》“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中的“江、河”在古代专指“长江、黄河”，而到了现在则泛指“一切形式的河流”。《说文》：“睡，坐寐也。”古代专指“坐着打瞌睡”，今义则泛指“一切形式的睡眠”。“好”原指“女子貌美”，如《乐府诗集·陌上桑》中的“秦氏有好女”，后指“一切人类感到美好的事物，或者事物善良的品质”。

2.词义的缩小

王力先生《汉语史稿》的定义是：“词义的缩小就是概念外延的缩小。换句话说就是扩大特征，缩小应用范围。”[9]其特点就是今义小于古义，古义的内容随着时代的变迁而逐步变得狭小。如“金”《说文》：“五色，金也，黄为之长。”，在古汉语里，“金”本为一切金属的通称，正如我们文字学上所说的“金文”实际上则是指刻在铜器上的文字。但随着许多金属都专有其名，“金”的词义范围就相应的缩小了，成为了黄金的专有名词。如《送东阳马生序》“左佩刀，右备容臭”中的“容臭”为“香袋”义，“臭”在古代既指香味也包括臭味，而现在则只指“难闻的气味”。在古代社会不论男孩女孩都叫“子”，如《桃花源记》中的“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后来女孩叫“女”，“子”的词义范围相对缩小，专指“儿子”。

3.词义的转移                                                                                                           

“古汉语中的一些词，随着历史的发展，由原来表示的对象，转移为表示另外一种对象，这种现象叫词义的转移。”如“凭轩涕泗流”中的“涕”古义指“人的眼泪”，今义指“一般的鼻涕”。《岳阳楼记》“去国怀乡”中的“去”为“离开某地”，今义则指“到某地去”。《曹刿论战》：“牺牲玉帛，弗敢加也。”中的“牺牲”在古代指“祭祀用的猪、牛、羊等”为名词，今义则转移为“为了正义的目的而舍弃自己的生命或权利”，为动词。

(二).词义感情色彩的变化

“古今词义在其历史长河的发展变化过程中，褒贬意义发生了相互转化的现象，叫做词义感情色彩的变化。”[10]

1.上升的变化

指原先含有贬义或中性的词语转为含有褒义，也包括贬义转为中性的现象。如《孟子·梁惠王上》（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五册，2003年版）“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中的“爱”古义为“吝惜”，今义为“喜

爱”。《劝学》“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中的“用

心”在古代为“思想意识的活动”是中性词，今义则指“读书用功或对事物肯动脑筋”为褒义词。

2.下降的变化

“指原先含有褒义的词转化为贬义或中性的词。”如诸葛亮《出师表》：“先帝不以臣卑鄙”中的“卑鄙”一词在古汉语中指“人的地位、身份低下或处境不好”，而现在则指“人的品德极其恶劣”，带有明显的贬义色彩。《廉颇蔺相如列传》（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六册，2003年版）：“璧有瑕，请指示王。”“指示”在现代汉语中经常以双音节形式出现，且带有褒义色彩。但此处“指”和“示”是两个同义的单音节中性词，不带有任何褒贬色彩。其他的如“染指”、“妖艳”、“明哲保身”等均是如此。

3.轻重程度的变化

词义轻重色彩的变化时词义程度深浅、轻重内部矛盾运动的结果。《说文》：“恨，怨也。”如《出师表》“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中的“恨”为“感到遗憾”义，

发展到后来“怨恨”连用，词义的程度进一步加深，又转变为“仇恨”义。而在《韩非子》：“与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中对“病”的解释为特指“重病”，如《扁鹊见蔡桓公》“君之病在肠胃”中的“病”即指“重病”，发展到今天其词义的程度明显变轻了，泛指“一切的病”。

(三).古今词异义现象对中学文言文教学的启示

在中学文言文教学中，古今词义的差别变化很大，如何才能让学生很好的掌握和辨别古今词义呢？

1.识记常用文言词汇

在日常的文言教学中我们会发现，让学生注意语法方面的一些问题固然重要，但更应该让他们重视常用文言词汇的积累。正如王力先生在他的《怎样学习古代汉语》中所说：“古代汉语大概有一千到一千二百个常用词，把它像学外文生字那样地记住，大有好处。”[11]对于我们中学文言文教学来说，范围还可以适当的缩小一些，可以让学生着重记住中学教材课本中所出现的常用文言词的古今义项，这样不仅能提高中学生文言文的阅读鉴赏能力，还能提高中学生文言文的应试能力。

2.运用比较教学法

(1).古今词义的比较

叶圣陶先生在其《语文教育书简》中指出：“我思读文言，最当令学生明白一个字而意义有古今之别。随着时间的发展，有一部分古汉语里的词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教学过程中，有一些学生会以今义去理解古义会造成误解，在教学时要注意让学生去比较的分析记忆。”[12]这就充分的说明了比较在学习古汉语词义中的重要性。如在教荀子《劝学》中的“绝江河”的时候，就应该引导学生和以前学过的课文《逍遥游》：“绝云气，负青天”以及《桃花源记》：“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中的“绝”进行比较记忆，学生就会明白这里的“绝”和《逍遥游》（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四册，2003年版）中的“绝”都是“横渡、穿越”义，要与《桃花源记》中“隔绝的”义相区别。另外还有一些词古今意义变化不大，但感情色彩却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在文言文教学使用过程中，要注意细心的引导进行比较记忆。中学课本《陈情表》中有“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的句子，在现代社会，这一段经常被人们引用，通常用来比喻旧事物的衰败和即将灭亡，带有一定的贬义色彩。但在中学课本中，作者写自己的祖母到了人生的黄昏阶段，需要别人的照顾，绝不可能带有任何贬义色彩的成分。

(2).古今词语结构的比较

在文言文当中，有时两个单音节连在一起，各自表示不同的词义，而在现代汉语中这两个字已组成一个双音节词。因此我们在教学中要指导学生仔细对古汉语中的双音节词进行细心辨析比较。如《邹忌讽齐王纳谏》：“今齐地方千里”中的“地方”就是两个单音节词，“地”为“土地”，“方”为“方圆”，而现代汉语“地方”则指“某一区域”。《桃花源记》：“阡陌交通”中的“交通”为“交错、相通”，而现代则指“一种运输手段”，另外还有一些古汉语常用词，现代汉语虽然还在使用，词形也形同，但词义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学生学起来很容易会产生误解，教学中需要特别注意。

因此我们要正视古汉语词义的历史发展，在中学的文言文教学当中，要注意引导学生仔细区分一些常用文言词的古今异义，以古证今，以今鉴古，不断提高中学生鉴

别和欣赏文言文的能力，以便提高他们的文言文应试能力。

三.通假义

(一).通假的定义

“所谓通假字就是通用字和假借字的简称。也就是说两个字可以通用，或用这个字借用为那个字。”[13]通假的形式有很多，可以分为声母相同、韵母相同、形式相近和完全同音等多种情况。如《鸿门宴》（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人民教育出版社，第二册，2003年版）：“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中的“蚤”字，本义是“跳蚤”，因为它和“早晨”的“早”相通，被假借为“早”，同时也借用了“早”的意义。同样的本篇课文中的另一句“张良出，要项伯”中的“要”，代替了“邀请”的“邀”，故也借用了“邀请”义。

(二).通假字在教学上的运用

总而言之，用一个字本来无关，但声音相同或相近的字来表示同一个概念意义，这种形音在此而义在彼的现象，就是文字学上的通假。因此在我们中学文言文教学过

程当中，一旦遇到句子中出现了照字面讲不通的字词时，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提醒学

生不为字形所拘泥，要从声音上去探求这个字究竟通哪个字？然后用被代字的意思来

解释上下文，这样我们的课堂上就不会发生“望文生义”的错误。如《逍遥游》：“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这里的“反”，其本义为“反复”之“反”。但我们在教学中发现，按照字面的意思解释不通。当我们结合语意，又从语音上进行分析，就能得出此句中表示的是“返回”之“返”，这样我们就能很好的理解句意了。再从字形上来进行分析，《马说》（义务教育九年制初中语文第四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食之不能尽其材”中的“材”，通过字形和语境的分析，我们就可推断出“材”应通“才能”的“才”，其意义也就一目了然了。

总之，在中学课本中，文言文通假现象的例子还有很多，只要我们在日常的教学当中让同学们清楚的弄明白“通假字”的来龙去脉，再加之平时学习的日积月累，相信同学们一定能够很好的掌握“通假”现象。

四.语境义

(一).“因文生义”

当我们了解了古汉语的本义、引申义、古今义以及通假义以后，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就能够很好的、正确的把握课本中的文言文词义了呢？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决定词义的最终因素是语境，我们只有根据古文中的具体的语言环境才能够去很好的理解和把握词义，也就是说我们要根据具体的文意来推求词的含义。正如王力先生所说的：“我们只应该让上下文来确定一个多义词的词义，而不应该让上下文来临时决定词义。前者可以叫‘因文定义’，后者则是‘望文生义’。二者是大不相同的……因文定义比较有客观的标准，各家注释容易趋于一致；望文生义则各逞臆说，可以弄到‘言人人殊，莫衷一是’”。[14]这是因为古汉语中的某个词可以有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意义，然而其在具体的语境中则只有一个意义。

如“子”作为古代社会对男子的美称，其意义是很概括性的，可以指称任何人。然而将其放在《论语》中，由于受上下文语境的制约，“子”只能特指“孔子”，而不能指其他任何人，词义就变得具体狭窄了。

(二).“因文生义”在中学文言文教学中的应用

在我们平时的文言文教学过程当中，“因文生义”应遵循“揆之本文而协，验之他卷而通”[15]的原则，同时还要注意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在解释词义时尽量从本文、本书和同一作者的其他作品中寻找证据，这是内证。当然同一时代的其他作品也可参考，也不排除较早或较晚的文献以及方言、俗语中的证据。例如，在白居易的很多作品中，“可怜”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意义，学习时，我们要学会加以区别。《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中的“可怜”为“值得怜悯”，在《曲江早春》：“可怜春浅游人少，好傍池边下马行”中却为“可喜”，在《长恨歌》：“姊妹兄弟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中又为“可羡”义。可见即使出自同一作者作品中的同一个词语，在不同的语境中也具有不同的意义。在教学中我们要特别注意加以辨别。

另一方面“因文生义”不能完全脱离该词的词义系统，词义虽具有具体性和灵活性，但其还有概括性和确定性，它们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不论如何变化，都会围绕该词的一个中心基本义。如柳宗元的《钻鉧潭西小丘记》：“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钻鉧潭。”此句中的两个“得”应解释作“发现”义，因为作者所“得

到”的是不能携带的，不能移动的自然之物，在这一特定的语言环境中，只能作“发

现”解。

五.结语

总之，在中学文言文教学中，词汇的教学是我们教学中的重点。只要我们一切从词的本义出发，通过联想和想象来推知其各种引申义，当然这其中还要学会辨别词义的古今差异和各种通假现象，就能够结合具体的语境来探求其语境义。只有让学生充分弄明白词义的来龙去脉，才可以调动他们的学习积极性，他们也才能够“学以致用”，在学习中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样我们的文言文教学才能达到“教学相长”的目的，作为教师的我们也才能够很好的完成中学文言文的教学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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