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嗑“大郎溪”(4)
——四方咸居 八方杂糅
作者: 言 莫
上篇说到郎溪难出天子级的龙虎人物是因为龙脉未能续上,多少有些戏谑,只能是酒后茶余的谈资,一笑了之,切不可当真。你若相信,那我不是成了一枚风水先生了?
人才需要有历史的沉淀,要有文化的浸润。郎溪的置县晚,不管是宋朝行政区划的俯、州、县,还是清朝行政区划的省、道、俯、县,都处在最低的县一级别上,客观上出现比七品知县(县长)更大级别的行政长官肯定会困难些。从历史上看,本域内因战争、灾荒、瘟疫影响了人口的稳定,人口非正常的骤减不但影响到了政治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制肘了封建社会中对人才培养起重要作用的姓氏宗族文化的生存和发展。比如说绩溪建县也只比郎溪早三百年,但仅胡氏宗族,就出了那么多安邦定国的英才。这与绩溪胡氏家族长期相安一隅、族聚而居不无关系。
元代是郎溪人口鼎盛期,为十二万多人,明洪武年间(1391年)减至八万多人,万历年间(1659年)有68000余人,乾隆年间(1760年)只剩26000余人。清咸丰同治年间,由于太平军与清军在郎溪反复战斗,“激战涛城,血洗建平”,同治四年(1865),全县只剩下区区10855人!
先民此等恶劣境况,生灵涂炭,生存且多不易,人才英才从何谈起。
故事接着说。由于人数急剧减少,田地荒芜,清总督和巡俯衙门将招客民来郎溪耕种的广告张贴到河南、湖北、江北皖北等地,至光绪五年(1879)郎溪人口增至61745人。这时郎溪人口成份中,湖北河南人占七成;江北、湖南、江西、浙江人二成;而真正郎溪土著只有一成。于是乎,从那时起郎溪便有了“湖北大村”、“河南包子”、“罗山棚子”、“温州场”、“江北岗”、“百家墩”,也有了操着难懂的异样腔调傍水群居的村落;于是河南湖北话成了大郎溪的官方语言,什么地方的话郎溪都听得懂,什么地方也都听懂郎溪的话,郎溪话不难听,但一上广播电视,是真的让人受不了。
如把现在的郎溪人出身分个类,最简单可分为三类:一类是“水军”出身,他们祖辈乘着小船沿江湖风雨飘摇来郎溪;另一类是“陆军”出身,他们祖辈用一根扁担挑着两只箩筐来郎溪;还有一类便是在战争灾难瘟疫中生存下来的本著居民,且称“土军”。大郎溪人在提及自己老祖宗时,都显低调,没了往日的高谈阔论;但也不回避,“三军”出身,彼此卑微 ,虽无傲骨,亦无傲气。
不再漂泊流离,汗洒泥土背朝天;只为生存繁衍,认定故乡是郎川。我们爱说自已这一辈“蛮拼的”,其实我们的老祖辈们才是“蛮拼命的”。
如此特别境遇,如此蚀骨磨难,才造就了今天大郎溪人不一般的性格——再苦,也要撑往面子;再穷,也不能丢了身份;再累,也不亏待朋友;再忙,也想回家过年;再久,也记得村里的路;再远,也念着郎溪的好。这般四方咸居,这般八方杂糅,才有了今天大郎溪人不一般的洒脱——没有规矩,不按套路,但大度包容,讲究个待人接物。志向不高,活在眼下,今天有煮干饭的米绝不喝稀饭,能喝四两的,绝对要喝到半斤。看似慵散糊涂,却是非分明,合得来,勾肩搭背做酒肉朋友;搞不来,屙屎离你八丈远。你在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这里人多吧,你总能遇见郎溪人,不要奇怪,郎溪人就爱凑个热闹;你跑马拉松、你骑行川藏,玩这的人不多吧,你又能遇见郎溪人,不要奇怪,郎溪人就爱蹭个时尚……
一方水土育一方人。郎溪人豁达敞亮,朋友们私下有这么句话:“郎溪人不吃亏”,其实郎溪人是能吃点亏、受点屈的,之所以这样,人家才愿意接受你,你才有那么多的朋友。x x地方人,如不被人喜欢和接纳,常被人称之为“x x鬼子”,总没听说过“郎溪鬼子”吧?
我尽说些无聊的,好象与想要说得越来越远?上面说得都是些普通郎溪人,大郎溪不就是普通人构成的,你说哪个不是人才?人才就是你,就是我,还有他!朋友,你怎么看?
(2015.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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