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对我说 爸爸妈妈最爱我
我却总是不明白 爱是什么
爸爸总是对我说 爸爸妈妈最爱我
我却总是搞不懂 爱是什么
爱我你就陪陪我 爱我你就亲亲我
爱我你就夸夸我 爱我你就抱抱我“
这首充满童趣、充满人性、具有时代感的歌曲唱出当下千万孩子的心声。有的父母为了工作而不得不与孩子分开,可有的家长则纯粹为了吃喝娱乐把孩子置之脑后,他们宁可把时间消磨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为自己找出种种借口,也不愿多照管孩子!因为工作原因,我接触过形形色色不负责任的家长。当然,作为一个贫困县的小学老师,我见过最多的还是迫于生存压力的外出务工的家长,确切的说,我见到他们的机会也并不多,与我朝夕相处的是他们的孩子——留守在家的孩子们。
星期五,我匆匆赶往学校,今天住宿班的所有老师,要跟着校车把班里的孩子送回各个乡镇的家 ,让他们和祖父母们度过短暂的周末。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对方语速很快,说了半天,我终于听明白了:我班里一个男孩的妈妈,从外地回来,从县城转车,顺便来接孩子回家。说句实话,这个孩子的父亲我在开学时见过一面,而这位母亲,一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露面。我告诉她: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让他在教室里等着你,不让他坐校车了,你过来吧。让我意外地是,她在挂断电话前,问道:老师,你们班是几年级几班,我怎么找到你们的班级?——连孩子在读几年级,在几班,她都茫然不知!可以想见她对孩子的疏离与忽视!
我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我深深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也理解他们为生活奔忙的无奈,更懂得一个成年人在工作和孩子之间平衡的艰难,但这种对孩子的怠慢和冷落还是让我感到寒心。说到他的儿子,刚接触时,那是一个阳光、凡事主动的小男孩,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先是乱花钱,后来又出现拖拉作业、撒谎等情况,我找他谈过话,收效不大,就想着和他家里沟通沟通,看看有什么好办法,也好对症下药。每次电话打通,那边孩子祖父的声音苍老年迈,我要用尽力气喊话他才能听到,往往答话是前言不搭后语;后来找到了孩子父亲的电话,可是永远是那几句话:我在外地,忙,顾不上,回不去,你多操些心,要不你打他爷电话......
这次她母亲来,是个好机会,我心里盘算着和孩子妈妈好好聊一聊,把孩子的情况细细地说与她听,也敦促她与孩子常联络,现在网络发达,手机视频、发个邮件都不是什么难事,得让她重视与孩子的沟通,我们能满足孩子的求知教育需求,可是来自父母的亲子情感温暖,任何人无法取代。打定主意,我到教室里通知孩子,告诉他的妈妈马上要来了,孩子听了,波澜不惊,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其实这也不意外,一年不见一次,平常也不怎么过问,亲情长期缺席,孩子好像也习以为常了。
孩子妈妈见了我,一连声对不起,说常年在外,与老师联系太少了之类。我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对她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们对他关心太少了....."可是他的妈妈好像并不认同这一点,她罗列了她疼爱孩子的证明:每次为他买的漂亮的衣服,炫酷的玩具,充足的零花钱等等。她认为她的孩子“什么都不缺”,她一直在喋喋不休,却没注意到旁边的孩子,我分明看到孩子的目光在听到母亲的这番话后,越来越黯淡。我示意其不要在孩子面前交谈,让她随我来到办公室,我耐着性子对她说了她儿子的变化,又和她说了为人父母,情感教育或陪伴不能缺席,否则后果难以设想。孩子的母亲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孩子情感的忽视,最后答应以后要经常陪伴孩子。送母子离开时,我又叮嘱,让她回去后和孩子深谈一次,要了解孩子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母子的背影,我深深的意识到,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批务工人员进入城市,生而不养,生而不育的现象越来越普遍,正像著名作家池莉说的那样:现在太多的父母只愿在孩子身上花钱,不愿花时间、精力和心思。实质上是家长变得糊涂了,自私了,盲目了,愚蠢了,懒惰了。那些不在乎和孩子相处时间和相处质量的人,那些不去细腻体悟孩子感受的人,和自己的孩子情感会越来越疏离隔膜,一定会错过孩子的成长。
让人欣慰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该生的父母越来越注重与孩子的亲情沟通,而该生在家长与我的共同努力下,也越来越阳光,身上的缺点逐渐克服。其实,孩子不是可以随时寄存的物品,他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成长中的每一种境遇,都会对他人格的塑造留下深刻的痕迹。如果由于客观原因,必须和孩子分离,也一定想尽办法多联络,多倾听多关怀,沟通可以拉近亲子关系,减少孩子的失落感,让孩子感受到父母时刻在关心着他,让他有信心有力量面对成长的每一次挑战!
孩子留守了,莫让世间最珍贵的亲情也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