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第一次上课,我注意到一个坐在教室角落里、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的女孩。因为她的特殊装扮,我不自觉地多看了她几眼,却始终没有看清她的样貌。当她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迅速低下了头,而且之后再也没有抬起来。
下课后,我问这班的班主任,那戴帽子的女孩是谁。“她可能要让你多费心了,她叫萧笑。”他说,“这女孩小时候不小心跌进了火塘里,烧伤了脸,可那时她家境贫困,没钱做植皮手术,所以留下了一大块疤痕,她一直都很自卑。如果你不小心刺激到她,她可能会觉得你在歧视她,会产生抵触心理,而且从此你这一科她就不会学了。”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帮助这个敏感而又自卑的女孩。
那天,我在教室里备课,忽然,有人发出了一些异样的声音。我刚把头抬起来,就发现眼前已经站了一个人。我惊了一下,一看,原来是萧笑。刹那间,我看清了她的脸,满是疤痕,黑黑的、皱皱的。说实话,确实挺吓人的。
“老师。”她叫了一声。
“哦,有什么事吗?”我故作镇定。
“我能单独向您请教一些学习英语的方法吗?”她拉了下帽子,低着头问。
“当然,老师很喜欢像你这样勇于提问的学生。”我笑着说。
她跟着我来到了办公室。随后,我给她讲了很多东西,主要是我曾经的学习经历以及近几年总结的学习方法,还有几个小故事。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偶尔才会抬起头来问一两个问题,问完后又立刻把头低下……
过了几天,为了方便点名,同时也为了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我课上要求每个学生都给自己取一个英文名。第二天上课,名单已经放到了讲桌上,只有一个人没有写,就是萧笑。
课后,我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取英文名。
她犹豫了一下,说:“找不到适合我的。”
我笑了笑,说:“其实,你的英文名字是最好找的,就是‘Smile’(微笑)啊!”
“这,可以吗?”她犹豫着问。
“当然可以,你天生就是叫这名的,‘萧笑’——‘Smile’,多么贴切!除非你不喜欢,否则我以后见你就只叫这名字了,而且你还要答应我,只要我一叫你的名字,你就要给我一个‘Smile’,好吗?”我说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