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金的“无能”反证了人欲是罪恶的源头
老金是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藏族汉子,他粗犷又凶猛,但他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在一次争斗中,被人割去了男性赖以生存的器物,锋芒开始渐渐隐去。
但没有,不代表不想。
文秀在帐篷里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沾水,努力的不发出声响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老金耳朵里的毛都竖着。老金为了让文秀洗澡,特意扛了两大袋子的水放在亲手挖的浴坑里,兴冲冲的为她站岗放哨,却不安分的将眼睛望向云朵,从这一端慢慢地拐到另一端。
他的“无能”不是身体上的残缺,他的无能是身为男人也无法抵抗那个时代对女性的玷辱,他只能是守护在文秀身边,在她撕开步子往外迈的时候,照顾着她的疲惫和不堪。
老金的无能反而残存了人性中的善意,而那些自以为高老金一等的男人却无耻地侵犯文秀,他们不仅压迫了文秀的肉体,同时还摧毁了文秀的精神。
文秀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老金就坐在门口等待她的人流手术,女护士们没有对文秀的遭遇表示同情,反而讥讽她是个“破鞋”、“怀野娃娃的”。同在外科病房里的张三趾是个投机分子,他故意开枪将自己的脚打伤,然后卷着一堆冬虫夏草好回成都换钱。
他递给了老金一只烟,然后趁老金不备冲进了刚做完手术的文秀病房,歇斯底里的发泄自己的,老金一口一个生的叫的满院的护士都跑了过来,他将自己的铜头靴子踹向反锁的门,依然没有阻止文秀最后一次受伤。
面对老金一声比一声嘶哑的怒吼,护士们的冷眼旁观才是压垮文秀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