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就好

——家访札记

刚过大暑，天气依然炎热，下午两点的太阳，像一盆火烤得车子的铁皮发烫，打开车窗门，一股热浪从车里喷出，我赶紧开启发动机，将空调开到最大。过了三四分钟，车里才有了点凉气。我关紧车门，一溜烟似的开到学校门前。

今天的任务是走访两名留守儿童，了解一些情况。我走下车，只见学校大门紧锁，掏出钥匙，这才想起放暑假前，已经将大门钥匙交给了学校总务。本想进办公室拿一份留守儿童花名册，这下可被拒之于门外，既然学校不能进，那就直接到学生家里去吧。于是将车直接开到留守儿童孙湘娜家。

记得孙湘娜的家是河边从南数第三户，大门半开，心想屋里肯定有人，盼望孙湘娜能从屋里跑出来……推开大门，发出“吱呀”声，屋里没有动静，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动静。我只好走进屋里，大声说：“屋里有人吗？孙湘娜在家吗？”只见从后面厨房里走出一位老人，是孙湘娜的奶奶。我忙自我介绍：“奶奶，我是孙湘娜的老师，孙湘娜在家吗？”“啊，我耳朵不怎么好，你说话重一点。”我只好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是老师呀，快坐。孙湘娜到上海去了，哦，不是上海，是到北京去了，是到她爸爸、妈妈那儿去了。”“怎么就您一个人在家？爹爹他老人呢？”“老头子也出去上班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我慢慢向老奶奶说明了来意，了解了一些情况，并交代了老人要做的一些事情，老人一边允诺，一边不停感谢。最后我向老人询问另一个留守儿童姚丞的家里情况，老人用手一指河对面说，“姚丞家就在河对面的村庄里，这个暑假，他还住在小姑家里，还有何亮可能都在家。”我说声谢谢，就徒步向何亮家走去。

姚丞老家是在新渡镇，这里是他的小姑姑家，他的父母也都在北京打工，整个小学阶段姚丞都是在他姑姑家度过，正好与他姑姑的孩子何亮是同班同学。我凭着记忆向何亮家走去，记得何亮有一次上学时在学校突然生病，肚子痛，我摸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烧，就急忙骑车将他送回了家，让他母亲带他去医院就诊，当时正是H7N9流行之时，因此，丝毫不能马虎。我走过小桥，踏上田埂，也许是太阳炙烤的缘故，禾苗都耷拉着小脑袋，田里的秧水漂着一层紫黄色的水锈，一股股热浪从田间向上升腾，上烤下蒸，不一会儿，我的短袖衫就被汗水湿透了。田野里没有一个人，偶尔，从稻田拐角处飞起一两只鸟，飞到远处，又藏匿在稻田中，不见了踪影。我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村庄，穿过一个小塘埂，印象中，他姑姑家的楼房还没有装修，对面这家就是了。只见大门紧锁，显然，家里没有人。我透过窗户向里面张望，只见他南面的卧室里床上没有铺凉席，用被面将一包衣物之类的东西裹得紧紧的，放在床中央，一看，就知道：屋里没有人居住已经有好多天了。看看四周，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村庄里静悄悄的。我只好掉转头往回走，心想：这村里人都上哪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呢？

我又回到孙湘娜门口，老奶奶见我就问，“找到他家了吗？”，我说：“找到了，不过家里没有人，可能都外出了。” “不会啊，你可能找错了吧。”“是吗？我想应该不会找错吧”。“一开始，我就应该陪你去，走，我陪你去。”老奶奶的一片热情真的让我感动，我说：“那好，就麻烦您了，您把门锁上，我们再去一趟。”老奶奶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家常，俩个人走路就不显得寂寞了，很快又来到我第一次来的地方，我用手一指那栋红砖楼房说，“是这家吗？”“是。真的没有人。我到后面去问问。”结果证实，何亮一家把秧苗载下去后，就带着姚丞都到北京去了。老人似乎有点内疚，抱怨说：“看这大热天，让你多跑了一趟路……”我立即打断了她老人的话说：“这大热天，让您老带路，真是感激。您孙女孙湘娜的事情，您要和儿、媳多联系，别耽误了。”“感谢老师对孩子的关心。”老人让我到她家坐一会再走，我婉言谢绝了。

我又电话联系学生章效稳家，结果电话无人接听，看看时间已是下午4点多了。我只好作罢，打道回府。心想：今天家访虽然没能如愿，但我的心意到了，不管结果如何，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