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居住在长安已有两年多的诗人杜甫写下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反映了当时社会残酷的现实,这两句诗被称为千古名句。这两句诗之所以能传诵千古,是因为诗人运用强烈的对比手法,“酒肉臭”与“冻死骨”鲜明地展示了社会矛盾的严重对立,预感到国家的危机。但过去很多人对“酒肉臭”中的“臭”字,解释为“腐臭”,认为“酒肉臭”是指达官显贵酒池肉林多得腐烂发臭,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
那么“酒肉臭”的本意是什么呢?我们先看看“臭”字的本意,从汉字的结构、发展看,“臭”的本义是狗用鼻子去闻。许慎《说文解字》说:“臭,禽走,臭而知迹者,犬也,从犬,从臭(鼻)。”又如《荀子·荣辱》说:“臭之而无谦于鼻,尝之而甘于口”,这里“臭”作动词,用鼻子去闻气味。在古代汉语里,动词和名词往往互相转化,“臭”作动词时,其义为闻,“臭”作名词时,其义为气。《礼记·郊犒性》说:“殷人尚声,……周人尚臭”,这里“臭”就指气。“臭”的基本含义就是气,这在现代汉语中仍被承袭下来,如“臭味相投”就是指“气味相投”。再如《易经》一句“其臭如兰”,而兰花的香气是有鼻共享的。明代诗人叶敬平访友人,写过“未进君家门,先闻酒肉臭”,可知“酒肉臭”实际上是酒与肉发出的香味飘移在空中。从而可见杜甫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句,意思是豪富人家酒肉飘香,冻饿而死的穷人却倒在路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两个简单的事实被人忽略:第一酒愈陈愈香,不会发臭;第二诗人杜甫写的这句反映的是寒冬季节的事,才会有“路有冻死骨”,这个季节肉是不会发臭的。